不管我们是出于对历史与文物的爱,还是略带猎奇地走入故宫,我们都会发现故宫开始逐渐成为整个北京的文化象征,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曾谈到,来北京一定要到故宫走一走!对游客而言,故宫于北京之地位显然不言而喻,沿着中轴线端正延展的古建筑群,井然有序错综有致,由此展开北京的每一环,而那红墙金瓦高贵典雅,宏伟庄严,象征着皇城的威严。
故宫近年来在网络空间的活跃让人们越来越贴近它。热爱绘画的你会因为要看“千里江山——历代青绿山水画特展”走进它,拥抱新技术的你会因为想体验“清明上河图3.0”走进它,喜爱拍照的你会因为“故宫下雪了”走进它……而口红等各类文创产品也是让故宫赚足了眼球。
建筑 · 城市 · 人
作为成长于数字时代的一员,我们显然不会惊讶于频繁在媒体中呈现的数字图像,我们同样也看到了无数彰显故宫雍容华贵的照片。每个人的相册里或许都存有故宫的照片,想着这是属于北京的记忆。
当摄影技术普及后,学者们就开始讨论视觉图像的象征意义。麦奎尔将图像与城市关联,认为明信片的普及说明了由于技术图像的发展所引发的图像与被论及之事的逐渐脱节,而且加深了把城市作为一个支离破碎、断断续续的环境的理解。
当我们沉迷于故宫的美,却不曾去挖掘其背后深刻的历史意义时,故宫之于我们而言仅仅是一个“假装历史”的北京,其作为一种图像化的存在,人们在网络空间中不停“踏入”故宫,晒各种照片,但意义却被掏空,北京以及故宫被带向扁平与单调化了。
建筑本身的历史终结,但却被建构出了一种新的后现代性的意义。在这种意义上,故宫的“空间生产转向了仪式生产,转向了对仪式的整体观照和精心设计,其目的就是赋予空间生产以识别性、戏剧性和游戏性。”
卡斯特在《网络社会的崛起》中提出的流动空间理论认为,在全球化和信息化背景下,我们的社会环绕着资本流动、信息流动、技术流动、影像、声音和象征的流动等各种“流动”建立起来。流动空间以电子通讯网络为基础,将现实中特定的场所与整个网络连接起来,重新界定空间,并将现实中的场所及其逻辑和意义吸纳进了网络中,实现了地方空间的信息化生产。
故宫与新媒体技术的结合使故宫这一实体空间成为一个网络节点,这个节点与其他空间,与整个城市形成互联状态,生产出了更碎片化和具有复杂意义的空间。根据列斐伏尔(Lefebvre)的观点“空间充满了社会关系,它不仅得到社会关系的支持,而且还能够生产社会关系并被其所生产。”故宫不仅仅在扮演一个单一博物馆的角色,更展现了城市中人们的生活方式以及人们的审美需求。
人们在参与故宫博物院的媒介实践的同时也在不断地与故宫,与北京进行互动。每一座博物馆其实都在叙说着不同的故事,每一个故事都承载着传统历史在当下的意义,建构了集体的记忆。北京作为中国的首都,故宫处在北京中心的一点,也因此,这座博物院成为一个媒介空间,不仅讲诉着北京乃至中国的故事,更通过流动的网络,连接了人与城市乃至国家。
边界的拓展:作为媒介的故宫
人们对故宫各种活动的参与都是一种社会行为,这些行为由于新媒体技术而不断延展,从而也拓展了故宫的边界。人们在虚拟空间中的行为可能转化为实体空间中实际的行为,在实体空间中的每一步行走、观赏、体验都可能转化为个体的叙事活动,而这种叙事行为是个性化的,并且可能参与到故宫的叙事当中。
故宫博物院官方发的推送下面,有网友表达了对故宫灯光秀的不满,作者回应会不断努力。也有网友对故宫以后的活动提出了建议,表达了希望在故宫看到传统的“元宵习俗”。或是也有网友想通过故宫的灯光秀来充满仪式感地过一个元宵节。
对于故宫的个性化参与大大拓宽了故宫城墙的边界,它不断地在网络空间中延展,凸显了故宫的媒介化性质,故宫不再是脱离人们生活的历史性遗产,而是人们可以参与建构个性化的场所,人们与博物馆之间的互动共同书写了博物馆的叙事话语。
如果说,我们将故宫作为一个“网红”景点,一个所谓的照片打卡圣地,那么它背后的深刻性无疑被磨平,仅剩下虚无空洞的视觉性背景。但与此同时,网络也构建了一个流动性的空间,故宫唤起的主体性参与深深嵌入到社交媒体网络的缝隙中,拓展了空间的意义。
故宫本身形成一个中介化的媒介实践空间,人们参与博物馆的同时,也看到了整个城市所展现的传统与现代、虚拟与现实之间的碰撞。故宫成为连接人与人之间,人与城市之间传播网络的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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